作者:林佑彥 中醫師
許多婦女朋友會覺得很奇怪,我明明就是為了感冒來看中醫,為什麼還要問到月經的狀況?其實,對於中醫來說,望、聞、問、切都同樣重要,而在中醫診斷裡很重要的「十問歌」中有寫著:「婦女尤必問經期,遲速閉崩皆可見」這句話,而為什麼要問經期呢?
十問歌的源起,是來自《景岳全書.傳忠錄.十問篇》而來:「一問寒熱二問汗,三問頭身四問便,五問飲食六問胸,七聾八渴俱當辨。九因脈色察陰陽,十從氣味章神見。見定雖然事不難,也須明哲毋招怨。」
經過清朝陳修園在《醫學實在易‧問証詩》中修改成現代版的十問歌:「一問寒熱二問汗,三問頭身四問便,五問飲食六問胸,七聾八渴俱當辨,九問舊病十問因,再兼服藥參機變,婦女尤必問經期,遲速閉崩皆可見,再添片語告兒科,天花麻疹全占驗。」
在問診時,每個醫師都有自己的模式與思路,但不論用何種方法,都需考慮各種層面,就如《素問.徵四失論》所言:「診病不問其始,憂患飲食之失節,起居之過度,或傷帶毒。不先言此,卒持寸口,何病能中?」
在問診時,每個醫師都有自己的模式與思路,但不論用何種方法,都需考慮各種層面,就如《素問.徵四失論》所言:「診病不問其始,憂患飲食之失節,起居之過度,或傷帶毒。不先言此,卒持寸口,何病能中?」
但是,婦女與男子的不同,就是多了「經帶胎產」的問題,《濟陰綱目》有寫到:「若遇經行,最宜謹慎,否則與產後症相類。」
月經來潮的時期,婦女的疾病就不單純與男子相同了。然而《醫門法律》也寫到:「凡治病不問病人所便,不得期情,草草診過用藥無據,多所傷,醫之過也。」
若是在進行治療時,沒有考慮到病人的身體狀態,像是剛好月經來潮的婦女要進行針傷手法,是否有些手法應該避免呢?月經大出血結束全身虛弱無力,是否還要用活血化瘀藥呢?
有人會問說「可以不要問嗎?針傷科也要嗎?五官科也要問嗎?」其實,問經期可以幫助判斷婦女的生理狀況,若已成年而初經未來,是否有婦科疾病?亦或是內分泌問題?育齡期婦女原本月經規律來潮,突然數週未行,又出現類似外感疾病、腸胃不適,是否應該考慮妊娠?而中年婦女已停經數年,突然月經又行,會不會有其它未考慮的問題呢?
再者,一般常見的外感症狀,如果發現是與月經週期有關,這時考量的問題又會有所不同。學過中醫婦科的學弟妹們應該還記得,經期外感並不完全等於熱入血室,但也有熱入血室又兼見外感的問題。
有人會問說「可以不要問嗎?針傷科也要嗎?五官科也要問嗎?」其實,問經期可以幫助判斷婦女的生理狀況,若已成年而初經未來,是否有婦科疾病?亦或是內分泌問題?育齡期婦女原本月經規律來潮,突然數週未行,又出現類似外感疾病、腸胃不適,是否應該考慮妊娠?而中年婦女已停經數年,突然月經又行,會不會有其它未考慮的問題呢?
再者,一般常見的外感症狀,如果發現是與月經週期有關,這時考量的問題又會有所不同。學過中醫婦科的學弟妹們應該還記得,經期外感並不完全等於熱入血室,但也有熱入血室又兼見外感的問題。
所以,在《景岳全書.婦人規.月經》中有寫到:「婦人之病,當以經血為先。」這裡講的不完全是以經帶胎產而言,而是概括了所有婦人的疾病。
針傷科也要問嗎?一般民眾都認為針傷就是痛哪裡針哪裡,這種問題在徐靈胎的《醫學源流論.針灸失傳論》有寫到:「古之用針,凡瘧疾、傷寒、寒熱咳嗽,一切臟腑七竅等病,無所不治。今則只治經脈形體痿痺屈伸等病而已,此七失也。」
針傷科也要問嗎?一般民眾都認為針傷就是痛哪裡針哪裡,這種問題在徐靈胎的《醫學源流論.針灸失傳論》有寫到:「古之用針,凡瘧疾、傷寒、寒熱咳嗽,一切臟腑七竅等病,無所不治。今則只治經脈形體痿痺屈伸等病而已,此七失也。」
針灸是一種治療工具,可以做為替代內服藥的作用,而不是只能用來止痛、鬆筋這種筋骨問題。經絡系統的經脈、絡脈、經別、經筋、皮部各有各的特色,將其統合運用,以及井滎俞原經合絡郄募…等穴配合,四時深淺不同,是可以運用得比單純特效穴、經驗穴還來得有效。
若以筋骨問題而言,血瘀而痛、血虛而痛、氣滯而痛、氣虛而痛…等等皆不同,若婦人剛好遇上月經問題,更可以用來判斷本身有其體質偏勢,配合針灸取穴之不同,能讓療效加成,為何不問呢?
那五官問題,眼耳鼻舌咽喉齒也要問嗎?其實有許多五官的問題都是因為身體的偏勢進而影響到五官,就像前面說的,用來輔助判斷,治療會更為準確。
問診所問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垃圾,「婦女尤必問經期,遲速閉崩皆可見」指的不只是經帶胎產的問題,更可以以月經狀況來輔助診斷寒、熱、虛、實、瘀、濕、滯…等偏勢。當然,臨床問診不能像是十問歌一樣按照順序問下來,而是要圍繞著主訴先問清楚,再與十問的重點來輔助。
那五官問題,眼耳鼻舌咽喉齒也要問嗎?其實有許多五官的問題都是因為身體的偏勢進而影響到五官,就像前面說的,用來輔助判斷,治療會更為準確。
問診所問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垃圾,「婦女尤必問經期,遲速閉崩皆可見」指的不只是經帶胎產的問題,更可以以月經狀況來輔助診斷寒、熱、虛、實、瘀、濕、滯…等偏勢。當然,臨床問診不能像是十問歌一樣按照順序問下來,而是要圍繞著主訴先問清楚,再與十問的重點來輔助。
將望舌、望神、望色、望形、聞聲、聞味、切脈、切尺膚、按腹、按局部…等綜合判斷進行辨證,對於初學的大家,甚至是行醫的各位都能有更多的線索可以診斷。
更重要的是不能偏重在任何一種診斷方式,在《醫門法律》寫到:「人多偏執己見,逆之則拂其意。順之則加其病,莫如之何?然苟設誠致問,明告以如此則善,如彼則敗,誰甘死亡,而不降心以從耶!…如疑難證,著意對問,不得其情,他事閑言,反成真面,若不細問,而急遽妄投,寧不傷人乎。」
若見一症便給一藥或一方,這樣某導演就可以當醫生了「它的成份和醫生開的藥其實作用差不多」,甚至某主持人也可以當醫生了「大顆粉圓」、「痠痛用×力,痠痛好利利!」多問清楚一些,能讓患者得到更好的治療品質,更不傷其身體,為何不問呢?
【台中市宏德中醫/林佑彥醫師】